很快有人来敲门,陆薄言拿着文件走出去,交代门外的人:“马上送到市警察局的档案室。” 不知道是专业时不时就需要拍案发现场拍尸体的原因,她虽然会拍照,但是并不像洛小夕那样热衷自己上镜,所以大学那几年她留下来的照片并不多,一度觉得很遗憾,没能在最后的无忧无虑的时光里留下多一点证据。
媒体记者又一次被点燃了,再度包围了陆氏大楼,想要采访陆薄言,逼着陆薄言出面解释清楚。 苏简安看了眼休息室,陆薄言一时半会估计没法谈完事情,索性拉着沈越川八卦:“你一直没有女朋友?”
苏简安睖睁着双眸看着陆薄言,那整件事都是她的手笔,没人比她更清楚那是怎么回事。 急诊早已结束,苏简安小腹上的绞痛也缓解了,可她的双手依然护在小腹上,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,目光没有焦距。
所幸后来知道,也为时不晚。 苏简安整个人懵住,愣怔中,小影已经打开一个网页,她看到了今天的娱乐头条
如果此刻眼前有镜子的话,她相信会看见自己的双眼盛满了惊恐和求助。 所以,陆薄言和穆司爵的关系曝光只是迟早的事。
房间里应该只有她,为什么会有其他动静? 之前打算对她隐瞒一切,就是不想看见她担忧的样子。
苏简安转头看见餐桌上放着一碗乌冬面,跟她和洛小夕去日本时偶然在一家面馆里吃到的非常像,她不顾冰冷尝了一口,味道居然也差不多。 想了想,苏简安冲出去拉住江少恺:“我们走!”她用眼神示意江少恺不要。
她不敢躺着,就拿了几个靠枕靠着背坐在床上,脸色比刚刚醒来时又差了几分。 康瑞城笑得很诡异:“你这么怕我?”
敢不听他的话? 苏简安本以为今天警局的流言蜚语会更严重,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,不管多恶意的揣测都听着,过耳就忘就好了。
陆薄言冷着脸径直上楼,在床头柜上看见了苏简安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书。 陆薄言突然扒开苏简安的外套,炽烫的吻落在她的颈子和锁骨上,每一个吻都充满了危险的侵略性。
她踹了踹苏亦承,“你……多久……没有那个……了?” 随即长长的叹了口气。
陆薄言知道苏简安心软了,她再恨苏洪远都好,终究是不愿意看到他落魄的样子。 “那好。”苏亦承的手用力的握成拳头,“我们就这样纠缠一辈子。”
大过年,商场里顾客寥寥,这正合洛小夕的意思这样就能保证不会有人磕碰到苏简安了! 可是人海茫茫,她要找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,谈何容易?
苏简安用厚厚的外套和保暖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下楼,江少恺说:“闫队他们已经到酒店了。” 陆薄言和苏简安在一起,她们这群仰慕陆薄言已久的人,心里至少能落个舒服。
就像有成千上万的蚂蚁钻进了她的骨髓里,她紧握双拳,想要把某种渴|望挤出体|内,却愈加痛苦,身上似乎有千万个伤口藏在皮下,只有凿开身体才能找到,才能缓解这种痛苦。 洛小夕低下头,两行泪啪嗒落在她的腿上,洇开了一小团水渍。
“你……”穆司爵来不及说第二个字,许佑宁就挂了他的电话。 “陆太太,”记者又像抓到了什么大八卦一样,“这位先生看起来很紧张你,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呢?”
苏简安按住他的手,声音比他更加强势:“别动!” 陆薄言冷笑着打断韩若曦:“我跟你什么都没有发生。”
陆薄言没有接过去,反而冷笑了一声:“我们离婚一个多月了,有人提醒你才记得还我戒指?” 过了半晌,苏简安才讷讷的点点头。
苏简安几乎是从床上跳下来的,拿上外套就往外冲,“送我去医院。” 三个月,似乎不是很长。但对他而言,这段时间漫长得像是过了三个世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