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在马路上疾驰了足足十几分钟了,陆薄言还是紧紧抓着苏简安的手,他的指关节一节一节的泛白,却一言不发。 “陆薄言,”她问,“你说酒庄的日落很好看,有没有你的书房好看?”
她从猫眼里看见了陆薄言。 可原来,那居然是一句谎言。
苏简安不好意思说要去卫生间,只好说:“我要去换一套衣服。”她身上的病号服沾着陆薄言的血迹。 “小夕……”
她以为陆薄言会有所震动,然而他只是勾了勾唇角:“很好。” 第二轮很快就开始,这一次,输的人是洛小夕。
“要是我有事的话,你会怎么办?”她问。 苏简安彻底凌乱了,但也只能怪她看得太入神。
苏简安突然觉得难过,心脏好像被谁揪住了一样,沉重的感觉压在心头上,她捂着心口想找出她的伤口在哪里,却遍寻不见,整个人都被那种莫名的酸涩和难过攫住。 “你跟我哥吃饭多难得,还叫我干嘛?”苏简安觉得无法理解,“你不是应该跟我哥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吗?”
不敢看陆薄言,只好默默的默默的拉过被子,试图把自己藏到被子里,让自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。 快要到家时,他搁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,他专注于路况没办法接电话,只好叫苏简安帮忙接一下。
放眼向四周望去,白茫茫的雨雾下是起伏的山脉,苍翠欲滴连绵一片的绿色,穿着白T和牛仔裤的她成了这座山上唯一的一抹异色,显得孤单而又渺小。 “你先去开会吧。”苏简安说,“我也快到家了。”
苏简安在心里摩拳擦掌的组织措辞的时候,陆薄言突然问:“我没记错的话,你对高尔夫一窍不通,那天怎么会跟着你哥跑去球场?” 她关上门,刚回到客厅就听见苏亦承在浴室里叫:“小夕?”
他走到床边,蹙着眉看着发愣的苏简安:“怎么还不睡?” “感觉怎么样?”她问陆薄言。
客厅里坐满了保养得宜的太太,陆薄言进来明显格格不入,唐玉兰打发他上楼帮她做事情,苏简安没能跟着他上去她一进来就被庞太太拉住了。 苏亦承没什么反应,洛小夕就好奇了:“你不是应该生气吗?高中的时候简安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,你还训了她一顿!”
“……”苏简安懵了。这样她该怎么演下去?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? 这时,烤箱关火,他戴上厚厚的手套抽出烤盘,将考好的鸡胸肉盛到白色的餐盘上,又接着烤芦笋和香肠。
“不是我幻听了吧?”洛小夕不确定的看着苏亦承,“你要带我去哪里?” “不要再纠缠我妻子。”陆薄言冷声警告康瑞城,“否则,我让你滚回你的老巢。”
箭已经在弦上的时候,东子突然闯进来,看康瑞城和女人就在院子里,他愣了愣,转身就要走。 演播厅观众席上的灯已经灭了,只有舞台工作人员在拆移舞台上的布置和设备。
洛小夕兴冲冲的跑去拉开门:“多少……” 这样下去,会不会有一天她不自觉的就说出了那个秘密?毕竟陆薄言比她想象中流|氓多了。
吃饭的时候,老洛给洛小夕夹了她平时总嚷嚷着要吃的大盘鸡:“小夕,记住,太容易得到的,男人往往都不会太珍惜。” 刚才在T台上发生的一切变成一帧一帧的画面,从她的脑海里掠过,她却觉得陌生,好像那根本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……
到了酒吧门口,洛小夕远远就看见了门边上很艺术的喷绘“庆祝洛小夕正式出道”,门口的荧光黑板上写着今天已经被包场,很抱歉暂不招待其他客人。 “为了找你受的伤。”陆薄言端详着伤口,“在山上被那些带刺的藤蔓割伤的。”
沈越川十指相抵:“姓康的回来,我们是真不怕他。这一场仗,小爷等了很久了。我问的是,简安怎么办?” “啊?”苏简安一时反应不过来,愣怔了半晌才问,“为什么?”
沈越川打包了三菜一汤,菜品的味道虽然比不上他们在A市吃的,但至少不那么难以入口了,苏简安见陆薄言没有皱眉,终于也放心的吃起来,但她不饿,没吃多少就放下了碗筷。 回去的路上,洛小夕拨通了苏简安的电话:“晚上有没有时间?”